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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百五十九章 死的死,殺的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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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李朔不說,延辛自然也不敢多問。

該知道的,王爺一定會告訴他。不該知道的,那便是有關於夫人的事兒了……

能讓王爺如此心事重重的,大概也只有夫人。

班師回朝,也不知夫人那頭怎麽樣了?

延辛的心裏也是擔慮至極,若然夫人有個好歹,那王爺該怎麽辦才好?

放出蘇嫻,果然是極好的法子,不費吹灰之力,順藤摸瓜的找到了慶王李召在京中的暗哨,同時還找到了慕守業在京中的老巢。

月滿西樓,既然是青樓,那就交給百花樓來處理。

慕守業在京中設暗哨的時日尚淺,定不如這百花樓來得根深蒂固。

此事交給江湖人自己處理,來日就算皇帝知道,李朔也能把自己摘幹凈,免去了帝王的疑心。至於蘇嫻……探子說,蘇嫻的孩子留在了月滿西樓,並未跟蘇嫻同行,李朔便知此人留不得。

一個連最後母性都拋卻的女人,來日反咬一口定是致命的。

李朔不是心慈手軟之人,他如今必須更周全的部署,否則……將再也無法全身而退。

天下太平之日,也是他的末日。

花娘聽著龜公的匯報,眉心微微蹙起,“朝著邊關走了?”

“是!”龜公點頭,“看樣子,是想走。”

“想走就能走嗎?這犯了事,能這麽簡簡單單的就脫身?”花娘鄙夷的幹笑兩聲,“江湖事,江湖了。可這江湖上,除了血就是命。”

語罷,花娘徐徐往外走,“找幾個妥善的,照著王爺的意思辦吧!記得幹凈利索點,別留下痕跡。咱們不招惹官府,但也不想招惹江湖上的是非。做生意的,圖個清靜。”

龜公笑了笑,“放心吧,又不是頭一回了。”

只是這蘇嫻還以為自己離開了京城便是萬事大吉,誰知道……終究還是難逃死路一條。

夜半行路,密林深處。

冷不丁的箭雨如潮,頃刻間哀嚎遍地。

蘇嫻會武,但還不到高深的地步。

冷箭貫穿咽喉的時候,她正準備跳車逃離。剛剛翻身上馬,還來不及勒住馬韁,那冰涼的東西瞬間刺穿了咽喉,滾燙的液體當即染紅了胸口的衣襟。

身子一晃,登時從馬背上跌落。

黑衣人在每具屍體上都翻找了一遍,於蘇嫻身上搜出了一樣好東西,當即將屍體疊成一摞,澆上火油焚燒。

上頭吩咐,殺人不留痕。

所以,也不留屍。

毀屍滅跡,是最好的結果。

意外收獲已經拿到了,接下來就該速速覆命。

大概連羅剎門的人都沒想到,自己縱橫江湖這麽久,還能遇見剪徑的,連羅剎門的人都敢動。所以護送蘇嫻的人並不多,而且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。

等著月娘知曉,約莫要一兩個月之後。

而那時,李朔早已另有打算。

蘇嫻瞪大眼睛,剩下那一口氣死死撐著,看著自己被擡到屍堆裏。

烈火焚燒的時候,她感覺不到疼痛,渾身冰涼而麻木。這是她第二次挨了一箭,上一次是心口,但她僥幸活下來,這一次……卻是沒那麽幸運了。

她至死都沒想明白,到底是誰要殺她?

是皇帝?

是羅剎門反悔了?

不可能是李朔……

他答應過的,他……答應過的!

烈火熊熊,塵歸塵,土歸土。

李朔第一時間拿到了那份名單,上面寫得很是詳細,想來這也是蘇嫻最後的保命符。否則這月滿西樓,也不可能花心思送她出城,送她出宮。

“王爺?”延辛行禮,畢恭畢敬的奉上了剛剛從鷹隼上解下來的信件。

李朔駭然,轉而喜不自禁,“是小榆兒?”

手有些打顫,卻是滿心歡喜,好久好久沒有她的消息了,如今也不知是否周全。成也敗也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她沒事就好。

桑榆說:這大漠裏的天氣變幻無常,她做什麽都得心應手,唯一不適應的,便是想他想得發瘋。

桑榆又說:夜印的鬼狼大軍雖然厲害,然則終是有破綻可尋的,她已經逐漸接手,借著印信逐步取得了鬼狼軍各部的信任,相信假以時日大事可成。

可他卻知,所有的前提是——慕守業不在的時候。

慕守業雷厲風行,作勢心狠手辣,若是回到大漠知曉夜印如今的狀況,無論桑榆的真實身份是什麽,都不可能放過她。

野心勃勃的人,改不了冷血的性子。

一封書信,寥寥數語,李朔翻來覆去的看,哪怕已經倒背如流,卻也舍不得焚毀。捏在手裏,瞧著那熟悉的字跡,心想著大漠風沙中的她,相思成災。

可饒是如此又能如何,京中事未畢,大梁還在百廢待興中,慕容德和李召的殘黨餘孽尚未清除幹凈,這事兒就不能這麽完了。

想起李召,李朔不免覺得可惜。

李召從小體弱多病,本該好好的養著,做那閑散的王爺,從此逍遙山水間。

這幾日,李勳對李召用了刑,李朔是知道的,左不過兩個都是兄弟,所以他也不好多說什麽。畢竟是李召有錯在先,這謀反之罪誰敢多言,生怕被牽連其中。

只是,被牽連在陶國公一案和慶王謀反一案中的官員,已然不在少數。

延辛垂眸,“皇上連五城兵馬司的指揮使……都給換了,如今走馬上任的都是皇上精心挑選的人。王爺,長此下去怕是……”

李朔擡手,示意他不必多言。

心頭煩躁,李朔去梅園裏待著,仿佛也只有在這裏,才能享受到片刻的寧靜。這裏,有她與他太多的記憶。

坐在梅園裏,想著今年下雪的時候是否能與她共賞這傲雪紅梅??

這一坐,便坐到了天亮。

宮裏頭傳出消息,說是慶王病重,想見李朔最後一面。

皇帝,已經允準。

李朔收拾了一番,面色沈冷的進了宮。

因為李召的身子慣來不濟,而今受過刑便更是一病不起,皇帝念及兄弟之情,將李召放在了景泰宮,也算是全了這場手足情分。

李朔進來的時候,李召正在吐血。聞得動靜,勉強擡起猩紅的眸,面如死灰的盯著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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